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科目名稱 : 旅行與文學(英文)(Travel  and  Literature )  學分 : 2.0 授課時數 :36小時
授課教師 : 李展平
教師簡介:中興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碩士(一般生)。報導文學作家,代表作如《尋訪台灣生命原鄉》、《前進婆羅洲──台籍戰俘監視員》《戰火紋身的監視員》、《台灣苦力者腳印》等、長期從事風土旅遊書寫,強調清貧、素樸生活風,於焦慮年代回歸田園慢活、樂活之重要,宛如縱浪大化中,不憂亦不懼 。
授課時間: 晚上 6:30~9:20
學員條件: 只要有心 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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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這幾天貴報以重大篇幅敘述、剖析台新金總經理林克孝古道墜崖意外,南澳鄉泰雅少女沙鴛,回不去的險路情有獨鍾;並以《找路—月光‧沙韻.klesan》,書寫他10年對偏鄉族群的付出,直到400多公尺墜崖,結束生命。
有人以皇民電影視之,有人認為須重構沙韻藝術價值,話題性火紅。
      筆者自15年前,一路追趕沙鴛歷史腳蹤,從少女沙鴛倩影、家庭生活,1943年(昭和18)日本松竹與滿州映畫合作,假霧社附近的櫻之都(春陽部落)開拍〈莎韻の鐘〉,把沙鴛推到最高點。幾十年前與台中州電影宣化雇員何居明先生(台語片第一位老導演),時任電影資料館長井迎瑞同登霧社春陽部落,重放〈莎韻の鐘〉電影,泰雅青年瓦歷斯.巴萬當年參與拍片,第2天即與高砂挺進隊高雄登船,派遣新幾內亞。片中場景大多於春陽社,包括鐵索弔橋、沙鴛與北田渡河趕鴨,場景是當今小瑞士莊園,河面已優養化、緊縮,整個征戰隊伍集結於春陽國小。每年寒假,南藝大影音研究所所長井迎瑞,皆帶研究生進行沙鴛之鐘田調,邀筆者參與解說。於民國96年6月1日再發表〈重返電影《沙鴛之鐘》現場—櫻之都—春陽部落〉約7千字,登《臺灣博物季刊》,作為筆者總結。
       對於林總視南澳為命運歸泊,直闖300年古道,心中除惦記沙鴛的不歸路,更想於工作中「放懷天地外,流連山水間」;林克孝不僅遊山,猶想將屬於第三世紀粘半板岩層,風化作用甚烈,岩層疏鬆、沖刷崩潰,早已遷村。而林總想將史實見證,泰雅遷移路線,及碧侯部落沙鴛竹片搭蓋住家。浪漫揉合人道主義情懷,是築夢也是圓夢。現在他走了,如果古道登山專家願意遂其所願,應對林克紹壯志未酬最大慰貼。
       為揭開歷史迷霧,筆者經常自中興新村、迴旋九彎十八拐、到南澳鄉武塔部落,很幸運彼時卓清香記憶尚敏;她還找到與沙鴛同行伙伴有勞.都魯即平錦雲先生。平老感慨:南澳溪經常有颱風登陸,送行當日大雨狂風,一行人走到南溪西岸,準備過獨木橋;河流湍急、他先過橋,沙鴛扛棉被搖晃落水。其餘見狀均退回岸邊。問他當初有何反應?沙鴛在溪水浮潛還追著棉被,很快就看不到影子了。第2天早上,舊武塔部落動員約二百多人,沿途吶喊、搜救,可惜再也看不到她了。據其胞姊描述:當時沙鴛歲,有哥哥及兩個姊姊,她排行老么,深得父母疼愛。1938年9月29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載:「蕃婦跌落溪中,行方不明」草草交待。人是同年9月27日南澳山區利有亨社墜河失蹤;11月26日,沙鴛母校—利有亨蕃童養育所,舉行盛大慰靈祭,總督府理蕃課長、當地警察官、沙鴛家人、高砂族各社青年代表都組團參加;連老師北田正記亦自菲律賓致電悼慰,據說:這位警察兼蕃童養育所老師,對沙鴛之死有很自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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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手抄紙的身世

據說,埔里手工造紙始於清末時期,以中國傳統的紙術產紙,主要以竹、稻草原料製作,是一種品質粗造的普通紙,例如祭祀用的金紙,即是竹紙的一種,包括民生、宗教用紙。而埔里書畫家梁坤明,在其著作《埔里手抄紙業》指出:手抄紙泛指傳統紙。只是文化人僅把書畫紙類看成紙,而民生用紙和宗教用紙就不當紙,這是不文明的觀念。(注一)

關於傳統造紙,筆者曾於村史《故鄉情---重返古坑桂林村》書中專文報導<桂林村傳統竹寮>村民於滿山滿谷的桂林竹中,就以嫩竹僻塘覆石灰掩埋,等腐化後再以牛石輪碾壓,反覆----反覆,將磨碎竹渣,放入紙漿糟,以竹簾網撈紙。不僅增加桂竹的邊際效益,而且給山頂人帶來一筆不小財富,據查:竹製紙大量提供宗教用紙,少數作為民生用紙,全村興旺時約有40多家造紙寮。後來造紙沒落部份村民移到竹山造紙,竹山也是中部傳統紙的大本營。日治作家張文環故鄉在梅山鄉大平,小說中也敘述傳統造紙的習俗,由於與桂林村近鄰,可見彼時傳統竹紙之勃興。

*紙材料製造的番鴨,是另一種工藝美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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錯  過

 

錯過花季,  

更那堪昨夜一場風雨。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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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到草屯社大開課「旅行與文學」有些實驗性質,儘管旅行文學算是時下很「火紅」的文類,但文學味在咱南投好像不那麼看好(如一對未被祝福的新人),唯多年的文學生涯,山海遊踪,深信:文學是可航向心靈港灣。只要歷經啟蒙摸索生命交感,一定可以尋覓人間情味,進而留下生命腳踪….雖然宋代虛雲大師曰:「人生天地間,忽如遠行客。」人生縱有離苦,但生命在離去與歸返間,總有自己的棲地與淨土啊!

 

最后,我選擇旅行文學做為自己「生命的自我辯證」,很高興上限40人的旅行班,於限期內滿額開課,展開私密旅行對話。

 

一學期下來,除介紹國內外的旅遊漫談(包括藝術美學拼帖),亦邀小女李若薇細訴她「西藏、絲路」自助旅行,試圖打開各種旅遊視野、經驗。我們這一班很年輕,尤其是追求生命純真的共鳴。從兩次戶外教學「古坑鄉桂林村百年聚落」觀察,苦苓腳古道。百年茄苳。百年無患子。傳統「蛇木」養蜂巢百年老厝他們戴斗笠,在樹蔭下/聽各種鳥聲/寂靜中的清音…行到一個陌生的地方,記下每一篇章之後,美好的感覺。他們也許非作家,把每件事都想得美美的,他們會拍下美美的照片,寫下口語般親切的句法,都令我在感動之餘、聆聽自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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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遊  

    原為虎山農場的藝術館,曾是一片荒野;裡面住了很多原生客,如竹雞、野斑鳩,各種蜥蜴、錦蛇、青竹絲….及七里香族群,屬於低海拔淺山。生態多元,登山不難,也靠近我光榮東路省府宿舍,故成為吾「輕」登山的路徑,一次次關照自然與生命的關係,家與生命安頓的律動。

虎山農場幽林小徑,沿途七里香叢生,是可沉思漫步小路。

 

    也許,吾並非雲水禪者的芒鞋宿露,雲水是出家的自況,一絲ㄧ縷,簡簡單單,毫無掛礙,而我卻必須深入人群,追索歷史的小視野,以報導文學為歷史塑像,比較起來有些步履沉重,唯千帆過盡,仍有江水餘韻,如李白「朝辭白帝彩雲間,千里江陵一日還,兩岸猿聲啼不住,輕舟已過萬重山。」三峽險峻,順舟而下,痛快淋漓,是一種氣度,一次精神的解脫,誠如筆者201011月中旬,自重慶朝天門暢遊長江三峽,沿途江山如畫,浮動山水如國畫,從四方靠近又蘊染而開,從大宇宙回歸小宇宙,天地間有縱浪大化的帆彩;後來有機會欣賞張大千作品〈巫峽雲帆〉,他以潑墨讓千仞山矗立江岸,抽象中建構蒼茫的山形,墨光筆韻形塑山水的雲氣翻騰,與我船上所見之巫峽,幽深秀麗並無二致;大千居士為了拉近凡俗的感覺,在淺灘處描繪枯槁的松柏,讓我們看到每一根樹枝的結梢,像玉山白木林突出山脈間,寫意中有實景呈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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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個人喜歡藝術與旅行,對我來說藝術豐富了人生的視野與深度,而旅行則拓展了生命的經驗與廣度,參加草屯社大李展平老師所指導的「旅行與文學」課程,似乎同時滿足了這兩者,試著去挖掘生命的深度與廣度,並且留下了文字記錄,為生命的跫跡留下見證。東坡居士詩「人生處處知何似?恰似飛鴻踏雪泥,泥上偶而留指爪,鴻飛那復計東西。」能與一群喜歡「旅行與文學」的伙伴共同學習,且留下可堪回憶的足蹤,是非常快樂的事。

    李老師非常用心的安排教學內容與旅遊參訪的對象,倡導素樸之旅與深度的人文之旅。透過「一日遊鬆綁身心」,希望以「最少的花費讓生命精采飛揚,同時以日記、散文、報導文學等文類,配合影象記錄自我身影,把生命腳蹤找回來。」老師如是說。加以簡班代、洪副班代、張安全保姆以及學員們高效能行政團隊配合,將聯絡、收費、辦理保險、出遊攝影、架設部落格……等繁瑣的工作一一解決,使得兩次旅遊皆能順利如期成行,留下極其珍貴的生命體驗與文字創作分享,這群默默付出的伙伴,著實令人感動。

    李老師介紹其長江三峽思古之旅,將收藏的手卷三峽圖卷與大伙分享。透過他的簡介,欣賞了長江三峽大山大水的壯闊與險峻,印證李白「朝辭白帝彩雲間,千里江陵一日還。兩岸猿聲啼不住、輕舟已過萬重山」遭逢政治的流放、遇赦等人生之波瀾與暢快,與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「故人西辭黃鶴樓,煙花三月下揚州,孤帆遠影碧山盡,惟見長江天際流。」一詩中的浩瀚山水與傷別、感喟,並了解長江三峽景貌過去與現在的變遷和無奈。其女兒若薇與大家分享個人自助旅行──絲路之旅與西藏腳蹤,講解方式邏輯條理分明、態度親切可人,並寫成六千字的《我的絲路行》口才與文筆同時讓人刮目相看哩!

     四月十七日雲林縣古坑鄉桂林村之行,老師安排故鄉的同窗故舊盛情接待,使得我們不僅能欣賞領略桂林村自然風景的秀麗,也能與當地的人群互動聊天,深入在地的人文與藝術的精神,非僅僅是走馬看花到此一遊。

   六月四日美濃之旅,行前老師已將鍾理和與鍾台妹的愛情故事、婚姻中的磨難,透過《鍾理和全集》的文章,與我們分享。也請吳學員分享她童年菸田人家捲菸實作的辛苦經驗,與菸農注重教育培育出優秀子女的遠見,在在都是醞釀我們出遊與寫作的動力。
   
在桂林村巧遇山村勤奮的超級阿嬤,在美濃雙溪樹木園巧遇缺一隻左腿,卻擅長唱客家山歌的阿公,正是台灣鄉土人物的縮影,將台灣鄉土人物堅毅、勤勞、樂天的精神表露無遺。這群默默無聞的庶民、可愛的鄉土人物,值得我們為其造形、速寫,留下文字與圖像紀錄。

    參加草屯社大「旅行與文學」課程,才發現這個班級上從老師下至學員,不僅文筆好,唱歌的實力也挺驚人,歌王簡學員、歌后傅學員、孫學員……等,所詮釋的歌曲感性動聽。尤其是簡學員,嗓音迷人、收放自如,有餘音繞樑之功力,令人百聽不厭哪!隔座的吳姐原是舊識畫友,一趟美濃行在車行時以鉤針完成了帽子,下車參訪時一一獵取感動的角落,留下數張精采的速寫,一日可以抵兩日用,古人云「尺璧非寶,寸陰是競」,其善用時間的精神令人感佩!在旅遊時同行學員隨機介紹教我們草藥常識,獲益良多,十九世紀雕刻家羅丹云:「這世界並不缺少美,而在缺少發現。」期待未來的旅遊,有更豐碩的體悟與發現…………

  

 古坑鄉桂林村戶外教學,苦苓腳古道走累了,大伙暫歇歇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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○大陸西北邊陲……烏魯木齊與喀什


pic 筆者與維吾爾族的主食  

  尚未抵達烏魯木齊前,烏魯木齊只是一個用來取笑別人的玩笑話,台灣有一  個朋友開玩笑說:他們公司那 個主管,啥都不會還意見一堆,不知道是國外哪間烏魯木齊大學回來的,烏魯木齊聽起來就像冥王星那樣遙遠的蠻荒之地,結果,西安往烏魯木齊列車上,遇見一位長髮飄逸的女孩,她說:她在北京唸研究所,家住吐魯番,大學在烏魯木齊大學音樂系就讀主修鋼琴,那種驚訝就像遇見一個外星人來地球唸書,她拿出一些東西請我吃,我以為她會拿出哈密瓜、葡萄、醬菜、滷羊肉那些像是邊疆地區人民吃的東西,結果,她拿出半條吐司,一瓶印滿英文字的藍莓果醬,還有Doritos、洋芋片等等,她說她不愛吃飯,美國、日本進口的食物早已攻佔大陸市場,即使是荒涼貧脊的西北內陸,滲透之速令人驚訝。

       抵達烏魯木齊,走在這個大城的街上,走著雙腿逐漸不支,可心卻急切想把這城市看個仔細,突然異想天開,經過公車站牌,看到17號公車靠站停著,毫不猶豫就跳上去了,心想公車繞著市區走可讓人一覽全市風光,隨處選了一站下車,正剛好是維吾爾人居住的區域,那個大叔正在做一張大大的餅,是維吾爾人的主食-馕,買了一塊、咬了幾口,真是乾的嚥不下去就像很硬很厚很不油的台灣蔥油餅,旁邊有個烤羊肉串攤,每個人一來就先點個二三十來串,再配上一瓶青島啤酒,我跟著坐,假裝就是個豪爽痛快的邊疆大漢,大口吃肉大口喝酒,結果才吃個四五串,喝個 一兩 杯,就在一旁晾著了,跟大夥邊吃邊聊,他們說烏魯木齊內種族繁多,除了漢人外有維吾爾、哈薩克、回民、西藏人,他們人數少、彼此間語言也不同,跟他們交談,真是非常辛苦。

      烏魯木齊火車站旁,高處有一土丘,上面有土塊堆的四、五層簡陋的屋舍,垃圾直接從這一層往下一層丟,上層下層間,滿佈色彩鮮豔的塑膠垃圾,讓人不得不注意到,我跟同伴說:「我們那走走看看好嗎?」他說:「有一回在美國,他無意間走到貧民區,結果被丟罐頭、丟石頭,聽他們憤怒大聲說:go away!」他說:「我們只是看看,無心嘲笑,但是被看的居民卻覺得很不堪,沒有人願意過得很不好時候被見到,不要去,幫他們保有一絲尊嚴吧!」

       台灣人身處大陸西北任何一個城市,就算不是刻意打扮的光鮮亮麗,人群中,也顯得特別突兀,常引來注視打量的目光,也許,下回,要刻意裝扮隱入人群,融入其中,因為客人是外人,永遠無法知道別人家發生什麼事,很難看到事情真相與生活真貌。

    人都有尊嚴,沒有願意生活落魄潦倒,旅行,除開闊眼界,亦能修正人生座標,遠離虛妄,回歸到平靜淡遠的心靈港灣。衛生欠缺的環境,馬路隨處可見驢子載運水果、居民,都只是旅人所見所聞,別人的血淚生活只是我的旅遊風景,同而為人要如何冷眼旁觀而無動於衷呢?當經濟與軍事大國高喊:全球化,他們更應重視族群多樣性,人文風土豐饒性,猶如生物多樣性,惟有如此始能確保地球永續發展。

   「沒到過喀什,等於沒到過新疆」新疆人總是這樣說著,就像喊口號在烏魯木齊猶豫了半天,到底要不要跑那麼遠到喀什,那個快西出中國邊境,與阿富汗的交界地,回族、維吾爾族、哈薩克各個族群匯集的地方,感覺好像去喀什就可以一賭阿富汗、土耳其異國風情,懷著美麗的憧憬就搭火車出發了。 

       喀什是一個很乾很熱的地方,在月台看著外頭的強光曝曬,有種走出去會曬成乾的恐懼,想想此刻,雙腳正站在大陸最西端點,飛機只需幾個小時就能夠抵達唐三藏花一輩子才到得了的地方,真是太有成就感了,喀什街道上公車行駛非常緩慢,大約時速二三十公里,車上沒冷氣,乘客用聽不懂的回語大聲交談,看窗外,市集裡很多人乘著驢拖車,風沙很大,有時下午會颳起大風,街上行人跑著躲避沙塵,吹的震天價響。

    青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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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西安

 走入西安,心裡有說不出的失望,所有的雄偉宮殿盡皆無存,僅剩四面古城牆,那種登高望遠、磅礡氣勢、壯闊景想、遙想可在長安城裡,踩踏當年唐朝興盛,它的人文薈萃,它的兼容並蓄,它的異國風情,它婀娜多姿,它的歲月滄桑,,它的後代子民,是怎樣延續風采,多麼以它為傲,結果是和太一廂情願了。一到西安機場,就有觀光巴士載到市中心,沿途有專人講解,可以感受,這是一個完全觀光導向的城市,它餘蔭後人的就是這個部分吧!講解員打趣說:「這兒古蹟名勝之多,就是拿著鋤頭隨便一挖,就是秦磚漢瓦」,顯然五千年剩餘價值,正讓他們貪心地揮霍,從報載:大陸許多著名古墓,悉數被盜挖一空,足見古物外嚴重。

     鐘樓和鼓樓是西安市內最具代表性的古建築,早晨鐘樓敲鐘,城門開,傍晚鼓樓打鼓關上城門,城牆外再築一道護城河,如此嚴密防衛便是古代君主體制,為了捍衛勢力的最佳堡壘,然而僅剩城牆了,歷史上幾千年動亂,百姓受盡飢荒苦難,古詩形容「白骨蔽於野,下千里無雞鳴」這些抵禦外侮的畫面,僅能腦中架構,一番懷想吧。如今,西安的暮鼓晨鐘已成「廢都」,鐘鼓失鳴,取而代之的是鐘、鼓兩樓之下的一片凌亂的交通,鼎沸的人聲,夾雜著自行車和汽車的雜響交鳴。任何一種文明的復興,都以自我認知為基點,廣泛全面的自我體悟必須經由外界溝通為前提,埃及文明古國無論繁榮昌聖或衰敗傾圮,皆追求神秘封閉的面貌,而中華文明先秦諸子百家學說,每個學派都力圖宣揚自家學說,宏偉的氣勢及悠久綿延的歷史來自於內涵普及人心、文化傳播廣遠,就像百川匯入海洋,宏偉遼闊,心中暗暗期望中國未來能有這番格局。

     往嘉裕關的火車上,同一個臥舖包廂的馬妞哭得傷心,前往烏魯木齊工作多年,捨不得西安的爺爺奶奶,我說:「妳真奇怪,想念再搭車回來探望他們即可,何必那麼傷心?」她說我很沒感情,也許在台灣火車站,不曾見過分離傷心落淚,分分合合在台灣早已司空見慣,而他們卻因偶有遠行,人與人的感情特別脆弱。車上用餐時,看她拿起半條全麥土司,還有一瓶美國進口的藍莓醬,問我要不要吃,一大包的進口餅乾,內地許多地方都快速的進步中,摩天高樓林立,舶來品琳瑯滿目陳列在長安、烏魯木齊超市或百貨公司中;他們從電視,報章,看到西方進步國家物質與生活,許多事物外觀上做比較已相去不遠,但是先進的硬體中,人民是否真正具備足夠的文化內涵,法制觀念,平等互敬的意識和認知,平整寬闊馬路上,沒人理會閃爍的交通號誌,計程車來來往往,喇叭聲長短調任意呼嘯而過,不絕於耳,喇叭按到行人退讓為止,一副街頭小覇王態勢。看來人口素質的提升遠不如硬體建設,文明指針無法同步推進呀!

 ○西安臨潼兵馬俑

pic  整理過的兵馬俑精神抖擻站立在坑道中    pic  剛出土支離破碎的兵馬俑

 世界七大奇跡,除了埃及胡夫王金字塔龐大身軀仍矗立在尼羅河畔外,其餘已蕩然無存。從這個角度來看,秦皇兵馬俑這個「第八奇跡」,有生之年,畢竟是不可錯過的。有誰會想到,曾是墓塚荒墳、亂石堆積的沙漠田野之下,竟然埋藏千軍萬馬--震撼人類文明史上奇跡,千萬匹鐵甲戰士,或橫或坐或立在千古沙土沉埋,仍堅持體型壯碩、方臉寬頰,對抗藏身在永恆黑暗裡;遠遠望去,那些遠古戰將雖化為塵土,但瞬間亦跳躍千萬顆虛無底靈魂,宣示他們的不朽及永恆,原來我把抽象意念賦與這批「終極戰士」,故看得見他們憂鬱、寂寞、智慧在時空中循環共生;置身於空曠文化層中,彷彿回到先秦戰國七雄,兵陣有森森然之感。

 這般陳列數量龐大的兵馬俑,竟然,只是總數的一小部分,據導覽人員說:其他的至今尚埋於深深地底,大陸當局,怕挖出的兵馬俑接觸空氣氧化,而失去了原來的光澤,所以不再繼續挖掘秦皇陵。原本以為兵馬俑一出土就是千萬戰士排排站好的壯大氣勢,一看到未整理的碎片驚訝不已,解說員說,所有的兵馬俑一出土都是這個模樣。走出室外,一輪明月正寒涼高掛在夜空,真有極目千里塞外之情。

 ○蘭新鐵路

  pic 絲路千里鐵軌蜿蜒如長蛇般深入內地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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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埔里愛蘭台地係平埔族於道光三年,自台中豐原、東勢岸裡大社之一的烏牛欄社,遷移至埔里,屬於巴宰社群;由大馬璘、阿里史、烏牛欄三社居住。日據時稱烏牛欄莊,光復後改為愛蘭,當地愛蘭教會為平埔族信仰中心,醒靈寺則為後來遷入漢人的信仰神。

    1947年二二八事件發生透過收音機傳送埔里時,頓時人心惶惶,不少暫居埔里的外省公務員怕被毆打,亦躲藏起來,市街成混亂現象;地方士紳出面組織「雙九會」,成員約40人,公推施雪釵為會長,扮演埔里鎮時局對應與臨時警察角色,藉以維持治安。根據黃金島的回憶27部隊是由「獨立治安隊」、「台中一中隊」、「警察隊」、「自衛隊」、「台中師範隊」、「臺中商專隊」、「埔里隊」、「建國工藝學生隊」組成,獨立治安隊改為警備隊,成為二七部隊營區安全主力軍。〈注一〉以目前有關27部隊」古瑞雲著『台中的風雷』、黃信卿著『站在第一線』看,除部隊長、副官、參謀長、宣傳部長四職位,分別由鍾逸人、古瑞雲、黃信卿、蔡鐵城四人擔任外,唯一無爭議是:「烏牛欄之役」係由警備隊長黃金島率領,造成國軍相當重的傷亡。〈注二〉

    據黃金島自述:「二二八事件」中,烏牛欄戰役是我參與的第一次,也是最後一次正式軍事行動。   國軍將近百人死亡,27部隊也有數位戰死…,他說:21師的登陸及27部隊向埔里撤退,對士氣打擊很大,加以27部隊是臨時湊合,面對國軍攻擊,軍心十分浮動。〈注三〉由於兩軍對峙,埔里情勢格外險惡。312日下午自埔里國小,移駐前日本警局「武德殿」,這天晚上,埔里區長廖德聰為首的地方士紳,找謝雪紅等人談判,但為27部隊幹部嚴詞拒絕。事實上大部分埔里鎮民,已帶著重要家當,疏散到郊區、山區的親友處避難。筆者於口述黃金島先生,為何27部隊想轉戰埔里?

黃老表示:他們希望控制日月潭發電廠,進一步控制台灣主要電力。除此,若反擊國軍失敗,部隊可進入霧社及中央山脈深山,與國軍展開長期游擊戰,是重要原因。      二二八烏牛欄事件吊橋(鄧相揚提供)

 

‧謝添發掩護外省同事始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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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 前言:  

台灣十幾年的環境意識覺醒,以自然生態、環境保育、生態棲息地觀察紀錄的書寫,一時蔚為風潮;唯不少翻譯或改寫台灣生態自然保育史、鳥類史、或野生動物圖鑑,對野生動物保育固有啟發教導之用,卻總是建構在知識系統、網路中,較欠缺住居文化與自然關係的對應,欠缺空間結構與自然山水的協調性;唯王家祥透過主持《台灣時報》副刊編輯的版圖,大量刊登自然保育,環境殘損的作品,柴山主義諍言「我希望跟別人分享我親近自然的感受,從大自然中得到一些美好的啟發,甚至調整自己的方法,尊重生命、敬畏自然的態度。」推動綠色之島。

 自稱「綠色皮膚的嬉皮」,享受曠野的走路人王家祥,藉由徒步把身體與宇宙能量相銜接,尋找歷史的幽靈<吳哥窟的森林僧>、<雨林嚮導>等。作品曾獲時報文學獎、聯合報文學獎、賴和文學獎、吳濁流文學獎等。這些講座對一個苦無故定收入的作家而言,改善不少生活的困窘,及自然書寫的肯定;王家祥不畏生活之不易,遠走國外吸納經驗,如<奧之細道>、<走過草地的雲>、<綠路上空擠飛機>、<奇旺營地旅店>等,這種國內外的自然保育比較,擴大他的關懷視角,結合地球村觀念。唯更多專業性知識引進,文學純度漸有稀薄之感,或許是文學與社會功能的屬性相互衝突吧。

二、 文明荒野的辯證.

 王家祥的文學行腳,是典型文化人「介入型」的社會參與,自民國79年出版《文明荒野》、81年《自然禱告者》、86年《四季的聲音》、93年《徒步》等四本重要的自然書寫,隨著時間的逼迫,大地荒野的快速消失,作為「自然保育的實踐者」王家祥,於山海田野的踏勘尋訪中,以臨界點的位置,透過內心的獨白,積極的參與,如「柴山主義」的綠色運動,於漂泊的靈魂中,讓《四季的聲音》流過他心弦,在夢與期待的土地,呈現一切生命的深刻與答辯;對某些人而言,很多聲音是聽不見的,是拒絕去聽或拒絕感知呢?他以孤獨遊客身份,本島、離島-地球村行遊,主動參與土地傷口縫合,在離反之間,夢幻與現實邊緣遊走,開啟自然的視野、神秘與不可解,讓文明荒野的雙重邊界重新對話,正如作者在林蔭中的冥想:

 生命發出的聲音有些是聽不見,卻看得見的。某些聲音可以在心中滋長,甚至變得很喧囂,很龐巨,耳畔卻沒有任何聲響…可是你要靜下心來,讓真正的聲音在心頭滋長、流動,仔細傾聽;沒有一種生命是可以暫時停止運轉的… [1]

      作者面對森林野澤發出了對人間、大地的讚美、詠嘆、悲憫。總之,他敘述內在世界的奏鳴曲,一種人間性的荒野震顫;同時把一切偶發的事情,如惡意、粗暴、與悲哀都滌除了,隨著每一抑揚的聲音,往往能激動心胸,使人鼓舞,而非別的吹樂所能比擬的。79年出版的《文明荒野》,更獲得《中國時報》散文評審獎,誠如作者自序:「生活中需要一點點文學、一點點草木,一點點鳥獸,一點點幽默。…我期許本身能繼續堅持觀察和思考的角色,到荒野去,坐而說,不如起而行。」,王家祥在這本文集分卷一<農學院日誌>、卷二<陽光草原>、卷三<動物們的故事>,是本晨星版的小冊子,唯作者在中興大學森林系的日記,已傳達對自然書寫的熱衷,尤以<文明荒野>更標示無分大小面積,荒野中需要灌木、草叢、沼澤、水塘、鳥群、野兔、野鼠以及蛇類,…不要在荒野中增闢道路,原有小徑禁止鋪設柏油。當作者極力呼籲:我們需要荒野。台灣的荒野卻在國家暴力與財團的算計下,大量消失。作者在81年出版《自然禱告者》自序指出:長久以來,我一直在「挽救城鄉剩餘的荒野」,從事鄉野的觀察紀錄與自然寫作…我一直停留在「搶救」的工作上,只好不停的寫文章呼籲,而且搶救的工作大都宣告失敗,最後沮喪挫折的離開。從早期的《文明荒野》、《自然禱告者》,儘管姿態謙卑,有如杜氏妥也夫斯基名言:「我不是跪在你跟前,而是跪在所有苦難者跟前。」,我們讀到作者幾乎跪下來禱告,祈求善待大地,唯大肚溪口、竹滬鹽灘、大武山等自然保留區等消失;城鄉的土地都被翻遍了,剝掉一層皮…他從優雅的山川林澤詠嘆,開啟心靈視界,於是我們踏入王家祥的荒野觀照,我們進入生命的核心--人與自然間的照顧與被照顧;向自然界祈福,如出版《徒步》,作者帶著我們<眠夢之島>離島-望安。光影與冥想,變成他孤旅的兩大主軸,他說:若想離群索居,11月的離島,無論光影、顏色、空間、寂靜度,皆是適合體會孤獨,安靜冥想的季節。[2]很顯然的,經歷城市的破敗,與自然荒野的不確定性,氣急敗壞的為文吶喊,甚至於行動阻撓,仍敵不過握有權柄,及一連串都市更新方案的政府;故在文明荒野中,渴望與自我搏鬥的種種掙扎,文明與荒野原是一線之隔,故喚醒內在慈悲心,與大地對話,與眾生共命,已成為王家祥最重要的生命課題。

       反應生存環境、時代面貌、或曰人間面目,一直是現代散文較弱的一環。感性散文多傾向個人內裡,能向外拓展的,也僅止於鄉土田園描摹而已。如林耀德在<都市的靚容裏>描述:「都市人把公園當做大自然濃縮成的藥片」,都會佔據空間,大肆擴大,如星火燎原,但人類心靈休憩的空間,反而日漸縮小,這種反文明的奇特現象,皆在王家祥筆下,作出自我界定(selfdefinition),面對來自現實的紛擾,陷落在夢境與現實的邊際,他內心經常浮現另一種聲音,如<春天的聲音>:日本有段春天狐狸嫁女兒的傳說,警告人們春天不進森林,免打擾狐狸婚禮,則會遭厄運。黑澤明以電影《夢》,強調綠色思想的極致,象徵春天是蘊育大地胎藏和生命季節,不能輕擾。王家祥常引申自然與自我對話,於是兩個分裂的主體,真我與假我互相間矛盾,卻又互相安慰,相互憐惜,讓傷痕累累的肉身,復反叢林之音、荒野之歌、如佛斯特在他的小說《印度行》,對歌者的描述:

       他微弱的聲音揚起,一聲接著一聲。時而似乎有韻律。耳朵經過不斷的挫折,失去了任何線索於是遊走於聲音的迷宮既不刺耳也不可以理解。他是一隻陌生鳥兒的歌曲只有僕人聽的懂。[3]

    一個印度人被邀請唱歌,但他沒有理會,然而大家要離開了這位印度人說:我現在可以唱了。這個意外很有意思,因為這首歌不是在正式場合唱的,而是像生命本身那樣,隨便偶然地落到他們耳朵。在王家祥的自然寫作中,除天性敏銳度,作品飽含專業知識結合文學,周旋在具象與抽象之間而出入自得,作者描寫視覺形象十分多彩,彷彿在和重重雲彩與山峰作遊戲。因把自然看作一種充滿活力的視覺線索,「但憑藉著一顆超脫的心,他有能力保持思想情感的平靜,「和自己在一起」(beingwithoheself)的感覺。」[4]正如達希得所堅持的「無止盡的補充過程,永遠是已經過滲透的出現,總是已經銘刻重複的空間,和自我的分裂。」[5]自然或許先於文化而存在,據達希德所述,他「陳述」(declare)他想談的事。猶如《四季的聲音》涂妙芬代序:<秋日的聲音>可以看出小乘佛教阿姜查法師森林修行智慧,引領著他尋找內在心性的聲音,就像他常告訴我:「我在大自然中修行,大自然是我的道場。」原來經常在挫敗寂寞時,遠離人群,獨自在山海間尋求慰安,逃遁到人間角落,他依然堅持「在平地、平凡無奇的任何一處沼澤、溼地、樹林皆需思考其存在的價值。」[6]

三、 與眾生共命的自然保育實踐.

     <戶外的神>

    野花未請自開

     河水靜靜奔流

     樹木深深扎根

     候鳥展翅長空

 自然懷中這信念之神,教我如何生活,如何信仰,如何安息。-范戴克(Henry Vandyke[7]

        王家祥1990年作品《文明荒野》,卷一<農學院日誌>,即以擬人法觀察校園內小雨燕、台灣鶴鷹、綠繡眼生活習性,通過人類的思維和眼睛,來測度人、鳥之間私密語言,測試「他者」與「自我」建構的恐慌與疏離,通過自己完全陌生的領域,去體會人、鳥之間的互信情感。他在<校園中的兩隻鷺鷥>概述:兩隻幼小的鷺鳥,一隻在新闢的花圃倒下,淌著一灘血水;另一隻被宰去作道菜。

       兩個月來付出忙碌與觀照,及最終的夢想,竟輕易被一個年輕氣盛的傢伙,拿竹劍劈破了,落得無影無蹤。另隻存活的幼鷺,已跛了腳,重返山林希望更加渺茫…. 王家祥避談人與人間的冷漠糾纏,而從人與自然的廣角重構生命的意義。他揭露了人對自我觀照的轉變,標舉人與動物某種「相互的對待」,等同的生命價值。是「眾生共命」情懷的實踐。王家祥於<澤鳧遇難記>:一隻澤鳧奮力的在水中拍翅,激起劇烈水花,引起其他同伴的驚慌。…由於過度驚慌,牠竭盡全力的拍打水面,一次又一次試圖掙脫…直到周圍同伴們,皆飛離牠身旁,留下牠孤零零的身影餘息喘存。[8]目睹野鴨被殘缺浮標繩網纏住,他想施救;唯岸上無任何救援工具,「我現在最需要一艘小艇」可是作者反問:他們肯大費周章搬來一隻小船嗎?…奇蹟似的,牠掙脫了,沒有死去。當作者困陷於無助的邊緣,深深勾勒人與鳥之感情,如人類學家貝特森(Gregouy Bateson)曾說:人類對待萬物,一直採用一種錯誤價值觀如「成功地佔有土地」,造成荒野、次荒野快速流失。鳥禽的生活空間也遭受極大的壓縮。關於作者慈悲心的展布,除山林水灣的田野美學無處不在外,他在自然筆記<野貓找水喝>敘述:父親總會在老家留一桶清水,留給每天來喝水、吃飯的一群野貓…晚上則是來用餐,吃父親留給牠們的剩菜剩飯….

       當今,王家祥落腳台東縣東河鄉都蘭村,經營與星光山崖為伍的民宿,電話中表示:現在養了一大窩約15條流浪狗,牠們都有各自的魅力與天賦,日久生情已變成一家人。長期自然觀察與書寫,「自然」對他而言,有兩層含意;一是回歸自然作個自然人。一是無偽的正視自己,端詳自我。故他系列作品將田野所見,邪惡、墮落、張狂和善良、高貴、謙卑和盤托出,赤裸裸的呈現世人眼前,讓習慣於假都計方案,炒作土地、賤賣國土的人受到批判。散文家的自然見證一點也不假,劉克襄在《自然禱告者》代序指出:「我所認識的自然文學,有別於探討環境的問題,公害污染的環境書籍,他比較接近深層的環境教育,著重在挖掘自然意識的覺醒力量,透過文學的心靈引導而進行。」,不過自然保育的實踐,光靠濃厚的人文精神、文學架構、來自心靈深度反省,已無法遏止山野林澤的人為破壞,故他跳出來擔任柴山自然公園促進會長,集結各類文史學者專家,舉辦

   「綠色之夢」系列演講,掀開柴山保衛戰。本著「雖千萬人,吾往矣」的勇氣,讓多物種生態,柴山比鄰而居。關於這一點,同為台灣自然人文地誌的書寫者劉克襄,倒有逆向思考,他擔心的指出:「個人不盡贊同他的「自然寫作」觀,他存在過度的道德感與知識化。」也許是劉氏的多慮吧?當都會與荒野無法諧和一體,共存共榮;中心-邊緣的對立,不但存在經濟現象中,也存在社會及文化現象,更存在於實際可見的地理空間中,誠如屏東科大陳坤宏教授所言:基本上,中心-邊緣觀念是一種不均質、不對稱的結構關係,具有重要 / 次要、顯著 / 不顯著、內 / 外、上 / 下不對稱的關係形式;中心-邊緣可說明一個空間結構,一個很重要現象。[9]

    王家祥從山林的潛行者,搖身一變帶領環保人士「公眾參與」,搶救柴山,實踐一座「自然公園的夢想」,如此崎嶇的自然保育實踐,幾可證明:作為自然書寫,以啟蒙人心,安置「純淨」的心靈秩序,已不可能,唯有侵入性、抵抗性的訴求,始有可能撼動官方理念。(如此想法也過於天真)

四、 自然書寫的「昇華」與困境。

     王家祥深具詩人氣質,從《文明荒野》、《自然禱告者》、《四季的聲音》到2004年九歌出版的《徒步》,論者常謂:他的自然生態、土地風貌、荒野經驗,提倡自然保育思想,詮釋人與自然的倫理。除了散文撰述,他也寫歷史素材小說,集結有《打領帶的貓》、《關於拉馬達仙仙與拉荷阿雷》、《小矮人之謎》等他特別強調:文中每處引用的資料,大抵是有出處的。故它不是冒險或科幻小說。請記住,台灣史中確實存在小矮人,我只是為小矮人找回他們在台灣的歷史地位。(很會說故事)[10]

    由於島嶼被過度濫墾濫伐,曾一度「凝縮」水林野沼的感性與溫慰,強調身心向自然停泊的必要;曾幾何時,山林被掏空、次荒野消失不見,他一度在山海間行遊、追蹤、搜尋、往返,「介入」與「回返」,大自然往往不是一種慰藉,相反卻加進來王家祥對現實的絕望。這一連串的心緒跌盪,使他常形單影隻出入森林荒野,並將四季之音,透過文字的複製,期待讀者能尊重、關懷自然,去傾聽萬物滋長的聲音。一個正在思考或工作的人,無論身處何處,總是絕對的孤獨。這種生活哲學猶如,「孤獨的巨人」梭羅(Henry David Thoreau)《湖濱散記》第一篇<孤獨>精神所在,加拿大學者科克(Philipkoch1942)即以梭羅<孤獨>提出三項特徵:

一、  是獨處。二、  是意識中沒有別人的涉入。三、是帶有反省性的。[11]

       強調孤獨屬性,給大地帶來無限的創造,是生命心緒飛揚的擴散,如畫家夏卡爾,把飛在河水上方的時鐘,與有翅膀的魚,奇怪組合;在河岸的小提琴和情侶,這種奇怪構圖,把各種東西都以夢境並置,隱約告訴我們:夢境的真實比現實還可信賴,在夢中追逐、在夢中輕歌,是作者心中永恆紋動啊。

    10年來,作為一個自然觀察的行腳僧,王家祥雖然在書寫中「介入」社會,也得到不少國內重要文學獎項,但動身與歸返之間,不固定的收入,讓他的煮字療飢頗為艱辛;他雖認命於素樸清貧的生活,同時煎熬精神糾葛的困擾,憂鬱症幾乎跟著他的創作起伏。我們只能說:某種創作才華在高亢的精神狀態,或超乎自我控制能力的迷亂中,因為「脫序」的自由,而得到奔放揮灑的巨大空間。[12]對於創傷之治療,王家祥借助「抒情和描寫」揉合視、聽形象讓心中栽植的「荒野、鳥禽」,有效地傳遞瞬間的內在價值,他最終的慰藉只能從山水律動把握,如<祭場>:打開身體的什麼呢?打開身體與心理過度緊繃與防衛。我常常在山野間找一處感情認同之地,感動地對祂合十膜拜,甚至五體投地;環顧四周,向不知明的精靈吐露我的心事、我的擔憂、我的恐懼、我的遺憾、我的壓抑、我的力有未逮…[13]

        閱讀這段文字,王家祥緊閉的心扉,向自然吶喊,使自己與山林交瞬契合,達到「不為世染」,「不為寂滯」,展現自然無為,以重塑田野風的幽隱山林,從傾聽自然,向山林荒野學習,降伏肉身的七情六慾,共享自然的喜悅。王家祥寫作之餘,也從事寓味深長的藝術彩繪,有插畫似的「潛望人生」,在真實與幻覺間,塑造場景(天馬行空)。只是王家祥更著重於私密角落的環保啟發。準此以觀,文學能夠給靈魂帶來歡樂,因為它通過虛構和幻想,足以喚起對抗精神疾患力量。自殺的諾貝爾文學家,川端康成,就是把文學視為第一生命的自我療救者。其《文學自傳》創作觀是:我對於現實既不想弄懂,也無意接受。我只求遊於虛幻夢境。宛如殘燭的火焰,行將完蛋了的血果然燃了起來。這就是作家吧。[14]而英國詩人泰德、休斯談起詩沉重的表示:「所有藝術都是傷痕累累的人做的嘗試;藝術都是麻醉劑,一種療傷的過程。」[15],原來傾聽山林、徘徊荒野,只不過是王家祥尋找定位、嘗試療傷、化解苦惱,這一複雜過程工具。王家祥徜徉於山林懷抱裡,強調「孤獨」的核心所在;由於生命物化的速度加快,外界新奇事物的貪饞卻趁虛而入,人們常在真我與假我中掙扎一輩子;猶如赫曼.赫塞在《徬徨少年時》卷頭語:「我只不過努力生活,與來自生命中的啟示相一致而已,竟如此艱難。」[16],可見理想和生活脫節,在現代文明中幾乎無法避免。王家祥像一葉不繫的扁舟,遁入山林,尋求一種內在質量的改變。試圖突破生活壓力,追索簡樸生命,倡導山林美學,並以無限的精神願力,投身文明荒野的拯救,卑微而寒顫的尋索生命原點;如今,落腳於台東都蘭村,聽山風浩蕩,滿山鳳尾蕨搖曳的綠意,實踐老莊「生而不有,為而不恃」的生活哲學,這位「空間的歌者」,在不特定的時間裡,移轉空間,對映出旅途中巨大的孤獨感。對照美國文學史,最著名的自然主義作家梭羅,信奉個人主義、神秘主義,宣揚不服從的權利,主張對政府不公平的法規「消極抵抗」[17]。王家祥洞悉生存環境惡劣,望見暗影中沉默大眾,一路鼓吹疾呼,某種程度上,轉向一種寬泛語境下,跨界的文本闡釋,這是研究王家祥作品不可忽略的一環。

  五、 結論:

      本文透過王家祥自然書寫5書,由《文明荒野》、《自然禱告者》、《柴山主義》、《四季的聲音》、《徒步》,試圖作深層閱讀解析,跟著他的腳步遁入山林,從生命具體感應中,以臨界點觀照,自然生態紀錄,把讀者帶入都會外,一群更廣、更深邃的荒野世界。幾十年來,荒野快速流失、山林濫墾濫伐,已徹底使他的靈魂絕望,帶有節制的浪漫主義,護持一把小小的燈蕊,王家祥仍不忘提醒我們:仰望遠方的草原、荒野。預告:山林美學若沒有欣賞和神往的空間,會變得死板,而失去活潑悅樂的氣質。他在《四季的聲音》裡:在都會中討生活,內心往往喧囂紛雜,難以辯認自己發出的聲音。一有機會,我便回到荒野之中;暫時找到遁逃之路…在那兒自然安靜下來,很容易聽見自己內心的聲音。」[18]很顯然的,王家祥對台灣的大地,依然不想悲觀,他想用一己孤單的心靈來燭照台灣,同時忍受心靈與肉體的雙重飄泊,清晰呈現在文本中。論者曾說:「過度的道德感與知識化減低文學純度。」,的確文本中有些龐雜枝節,有些與題旨無關情事,多少削弱主題的力量;不過敏銳的感受力、觀察力,適足以彌補冷寂的自然界現象,開啟生命另一觀景窗,重返清貧素樸之棲地;作者提供歷史的鑑照。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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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時光流轉的城市記憶——藍田書院>

 作者:李展平

 

很難想像一座書院,從道光11年(1831)到日治、臺灣光復迄今,算算已經過179個年頭。它座落於南投市街,傾聽鳥聲與蟬聲,偶而側身走過,也能聽聞書院梵唱及空靈的經聲,正如院門的門聯寫著「藍喜出青傳聖教。田勤種玉煥文光」說明書院功能及對庶民子弟的期許。凝視百年流光探照下,從煤油燈、燭火、電土燈、到日光燈,光光相暈,燈燈相照,延續了書院179年的香火。道光年間創立的藍田書院,堪稱「南投首學」,相對於台南市孔廟,為諮議參軍陳永華倡建,於永曆19年(1665)開工,是本省最早的孔廟,開啟台灣儒學先聲,故又稱「全台首學」。這種根源性的傳承,猶如朱熹於白鹿洞書院規訓:「為學須思所以超凡入聖,如昨日為鄉人,今日便要為聖人。」故書院祭祀空間,便祀有「文昌梓潼帝君」,並祀朱熹夫子,顯示中華文化的一脈相傳,不因海峽阻隔斷裂。

誠然,城市地景的快速變動,使記憶產生距離,距離導致陌生,頗有白頭宮女話天寶舊事的滄桑與無奈,唯幾番風雨歲月,藍田書院展現在市民眼前,並不是只有流光、浮光和星光,這些潛伏於天上人間的幽忽記憶,也非崔顥的<黃鶴一去不復返,白雲千載空悠悠>的放眼孤寂,瞧,一座充滿鄉土記憶的書院,有古典與現代混搭之美,在歷史的變貌中,院方主事人員辛苦護持古老的文物、碑碣、石雕、木雕、人物等雕刻與彩繪之美,同時要保持與市民互動之有機感情,讓不同的人,走進藍田書院,皆有異同的歷史體驗;例如現代建築的圖書館和文化局,讓許多年輕學子轉向空調的讀書環境,書院已隨著城市的流動性,成為歷史的座標,逐漸沉湎於懷舊的情緒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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